分卷(40)(2 / 3)
记在心里,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忍让你的原因。
说完这些,尹秋又对视着孟璟的眼睛,半是探询半是期盼地问:所以,你其实心地不坏的,对吗?
孟璟回望着尹秋,又看着尹秋眸中的自己,他抽噎一下,忽然间再一次泪流满面。
都是我的错我该尽全力阻拦他们的,要是我能多劝劝他们把你送走,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
尹秋抬头看着房梁上的雕花,轻声说:可已经发生了,也没有办法挽回,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我爹娘当年不要出事,但那是不可能的,你总算被爹娘呵护了十多年,我却是连爹娘的面也没见过,但我还是活下来了,你也可以的。
孟璟闭了闭红肿酸涩的眼,怅然若失道:那你不恨我吗我之前对你那么坏,他狠狠地擦掉眼泪,又道,我打过你,骂过你,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你身上,你怎么还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?你难道不该趁这里没人尽情报复我吗?
尹秋扯了扯嘴角,摇头:你那些算得了什么?我被人骂过更难听的话,也挨过更疼的打,对比起来,你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,她苦笑着,又说,你可能想不到我之前过得有多苦,每天都期盼有人来救我,又每天都重复着失望,我渐渐学会了忍气吞声,学会了凡事让一步海阔天空,也不止我,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儿们,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孟璟心神震荡,再一次说不出话来。
又是许久过去,他扯下身上的外袍递给尹秋,说:你走罢
尹秋端详着他的神情:我说了,我不是可怜你,夫子是一起罚的我们。
你不用说了,我知道你的用意,孟璟说,自己的事自己做,我不要你帮忙,更何况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。
听他同自己说话的语气没了往常的凶恶,尹秋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。
她这回算是打开了几分孟璟的心扉,两人的关系往下该是能有所缓和,不求能和孟璟成为朋友,至少也别做仇人,哪怕擦肩而过,互相将对方当做空气,也比之前见了面就要恶语相向要来得好。
尹秋如释重负,顿时感到身心都轻松不少,她起了身,瞧见孟璟垂着头毫无反应,便也不去多说什么,径直朝楼外行了去。
你的爹娘也是紫薇教害死的吗?忽然,孟璟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。
尹秋脚步一顿:是。
孟璟又问:那你想不想为他们报仇?
以前不想。
现在?
现在尹秋看着那夜空中的飞雪,想起流苍山上的一片荒芜,噤声片刻道,我不知道。
如果我是你,我会拼了性命杀光紫薇教所有人,孟璟踉踉跄跄地直起身,却没看尹秋,你既然能学武,就不要白白浪费了。
尹秋不自觉捏紧了掌心,她侧过头去,孟璟拎着木桶一步一步上了二楼,瘦弱的背影薄得像一张易碎的纸。
直至孟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,尹秋才拖着疲累的身躯,往弟子院的方向行了去。
回到院中时,已是戌时过半。
因着落雪,院儿里流连的人影不多,泰半弟子房里的烛火也都灭了,尹秋推开房门,瞧见桌上放着用棉布包裹住的食盒,里头是余温尚存的一汤两菜,还夹了张小字条,是傅湘给她留的。
尹秋看着那饭菜,想到孟璟此刻还在藏书阁擦地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,定然也无人给他留吃的,不由地心口发酸,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吃过了饭,尹秋实在没力气去沐浴,便打来热水洗漱了一番,尔后她吹灭了灯盏,开了半扇窗,和衣躺去了榻上入眠。
时至夜半,尹秋忽然惊醒,起身朝窗边一看,公子梵恰巧自半空落下,手里还捏着一粒小石子儿。
你在等我?公子梵好似有些意外。
嗯,尹秋说,你说过你会来。
公子梵便直接翻窗而进,也不废话,问道:那你考虑得如何?
尹秋说:你先告诉我,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?
公子梵看了看她,说:我对你娘一见倾心,我喜欢她。
尹秋讶异地抬了眼。
可她不喜欢我,公子梵说,她嫁给了别人。
尹秋半信半疑:你怎么证明?
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,公子梵笑了笑,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竹筒,你看看这个。
尹秋接过来,打开一看,里头塞着张二指宽的字条,上面写了两行蝇头小楷,像是什么诗句。
尹秋微讪:写的什么?
公子梵念道:君问归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涨秋池。
尹秋揣摩了一下这句诗的意思,说:她写给你的?
公子梵点头:那时曼冬外出执行师门任务,我曾写信问她近况,她便回了我这一封信。
尹秋立马打开柜子翻出那本《紫音心经》,对比一番,的确是娘亲的字迹。
这回信了?公子梵说。
尹秋来回看个不停,末了又问道:你是如意门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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