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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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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青青没能回答李英红的疑问,反而反问她,“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事。”

“她不是你小婶子么。”罗兰娟是姚青青堂嫂。

“那也不熟。”姚青青毫不犹豫脱口道。

姚老爷子和姚大善不是一个娘生的,生活轨迹、思想境界更是不一样,除了每年祭祖两大家子会凑一起,平常他们关系更像邻里关系。

“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李英红一脸失望地看着姚青青。

姚青青嘻嘻笑,不以为然。

就在两个女孩子闲聊同时,县城火车站里,隆隆作响的火车减速靠站。

火车停站,车门打开,挑着扁担,背着箩筐,掮着行李袋的人来来往往。

姚青天只拎了一个棕色大皮包便踏上了故土。

十年仿佛一瞬,升东县的景象映入眼帘,火车站不过是更旧了,方言依旧如故,人情依旧如故。

“去哪?住宿吗?自己家,一晚上只收一元。”姚青天还没离开火车站,就被小个子男人堵住了。

对方极为热情,手已经搭上他的大皮包,要替他拿。

“不,谢谢,我家就在附近。”姚青天没有给对方机会,抓紧皮包大步越过小个子男人。

对方闻言放弃,转而涌向其他人。

姚青天离开了火车站,此刻天色已晚,他佩戴的手表时针追近数字9,他没有在县里停留,凭借深处的记忆,向金岭村的方向走去。

十八公里的路,他似乎打算一夜走回去。

正如他当初一言不发的离开,如今他又一言不发的回来了,一路上姚青天心情复杂。

当初坚决离开家的理由早已淡忘,当初想要娶的人也不过是年轻的冲动。

十年的岁月里,他经历很多,得到过也失去过,最终发现,有便是无,对便是错,没有什么是绝对的,只有年轻人的世界,亏在见识与年纪,才黑即黑,白即白。

黑乎乎的道路,一个男人渐行渐远。

…………

一大早上被尿憋醒,姚青青迷迷糊糊走出屋门,结果看见亲妈在疯狂殴打陌生人,瞬间清醒了。

姚青青不知道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,她是“嗷”了一嗓子,随手不知道抽了什么东西便加入进去。

边帮打边喊,“妈,你怎么不叫我和爸,你出事了怎么办!”哪里来的男人?小偷?让妈撞见了?

“砰砰砰。”她下手狠,姚妈打人前面她就抽后面,姚妈打人左面她就抽右面。

肉打肉还成,姚青天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让亲妈打得哭天喊地,但姚青青用锄头棍子打他是真疼,他龇牙咧嘴躲着姚青青。

姚青青还在喊,“妈,你咋哭了呢?妈,你别停下来呀,我一个人打不过呀。”说着姚青青下手的频率更快了,就怕形势反扑,让坏蛋压制了她们。

一张小脸通红。

姚青天受不了了,一把抓住棍子,低吼,“我是姚青天,你哥。”

“什么你哥我哥,你别想——”姚青青试图抽回棍子。

等等,姚青天,我哥。

姚青青住手了,姚青青松开锄头,闭上了嘴,眼睛望着姚青天眨呀眨。

而姚妈摊坐在地上,无声的哭泣化为有声。

姚青青从未见姚妈这么哭过,哭声低哑,像是被人扣住嗓子。

那哭声富含太多情感了,惹得姚青青也呜咽,心里没由来的发酸。

姚爸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,姚青天把锄头扔到地上,张嘴喊了一声低低的“爸”。

姚爸没有回应,而是看向姚青青夸道:“打得好。”

说完他弯下身,半搂着扶起哭泣的姚妈,安抚道:“这不人回来了吗?心里该踏实了呀。”昨晚两人躺在床上时,姚妈就唠叨心慌,觉得不踏实,要发生什么事。

母连子心,却是半点也不假。

姚青青欲上前帮姚爸搀住姚妈,但姚妈几乎是把全身力气卸在姚爸身上,姚青青帮忙反而是添乱,于是她撒开手,决定见机行事。

姚爸又搂又抱将姚妈往房里带。

姚青天寸步不离跟在两人后边。

姚青青自觉待会的场面“小孩子”应该避开,小声说了一句,“我去做饭。”便小跑离开。

本来想煮粥的,但是姚青山没回家,姚爸又去照顾姚妈和新来的姚青天了,家里水缸还没打水,姚青青没法洗米。

姚青青认命的拎桶去公井打水。

她也不是多能干的人,就打够做饭、刷牙洗脸的水就回来了。

把米洗净,倒上油搅拌,再倒入差不多的水,姚青青就烧起火,让锅里的米咕噜咕噜煮起来了。

今天妈还去公社吗?爸和她还上工吗?她要不要告诉爷姚青天回来了?

蹲在火边,姚青青思路飘散。

姚青天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?妈他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?姚青山要是在家就好了,她还能有个人说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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