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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0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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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,好似要从袖口里捞出她的手一般。

容离僵着身,被捏着衣料捏了掌心,不温也不凉,但那一下就跟捏在了她的心头。

她自幼体弱,除了贴身的丫鬟,府里的下人俱不敢离她太近,唯恐她一病倒,老爷就将气撒到了他们身上。她何曾与谁这么亲近,即便是小芙也未这般捏过她的手。

华夙捏了一下便放开了,淡声道:怎未将竹笔拿着,若是撞了鬼,你该求这笔,而不是求我。

容离慢腾腾从袖口了摸出了笔来,轻声道:即便是书法大家,也不会随时持着笔。

姑娘,你说什么?小芙回头。

你听错了。容离站直了身,将那杆竹笔掩在衣袖下。

小芙走上前,推开了主屋的门,开门的那瞬好似有风从里面钻出,冻得她哆嗦了一下。

屋里,二夫人正坐在妆台前,以手作梳,对镜整理着头发,面上两行血泪凝住了,好似脸被劈了两刀,露出了里边殷红的血肉来。

见有人来,二夫人侧头看了一眼,略觉错愕地说:还回来做什么,莫不是被欺负了?

小芙哪能听见,她四处看了看,也不知自家姑娘究竟忘了什么,这屋子看着是被搬空了,已无甚能拿的。

容离把收起的伞倚在了门外,心里琢磨了一阵,才抬步进了屋,在瞧见二夫人的那刻,好似被吓着一般,双肩猛地一缩,错愕地往旁趔趄了一下。

她本就走乏了,这一个仰身害得自己脑仁也嗡嗡作响,好似熬尽了身上最后一丝气力,本就病恹恹的面色更显苍白。

看起来,似乎是真被吓着了。

华夙的手从黑袍中探出,轻飘飘地抵在了她肩上。

容离喘着气,眸光躲闪着,未再往屋里看。

华夙依旧自顾从容,神情变也未变,屋子的鬼物连她为之动容也不配。她抵在容离肩上的手一抬,轻薄的黑绸往下垂了一截,腕骨顿时露了出来。

腕骨瘦却不弱,突出的骨头略显尖锐,手背上几根筋好似绷紧的弦。

华夙掌心一翻,朝妆台那处勾了一下指头,如同勾魂。

那一瞬,坐在妆台前的二夫人嘶叫出声,魂灵被撕扯得变了样,半个身好似化作烟雾,朝华夙勾起的手指翕聚而去。

二夫人半边身已看不出人形,还余下半个身勉强有点儿人样,她冒着血的双目一转,眼里尽是怵惧,她怕得瑟瑟发抖,好似除了痛吟已发不出别的声音。

像二夫人这般的鬼物,竟连其一个手指头都动不得,还被吓成这副模样。

容离忙不迭抬手,将华夙勾着的手指握了个正着,勉强支起身,喘着气虚弱地道:此鬼是我二娘。

华夙细眉一皱,蓦地收手。

容离随即也松了手,被冻了个正着的掌心往裙上蹭了一下。

二夫人那被撕扯得变成黑雾的身凝了回去,咚隆一声倒在了地上,四肢并用地往后爬着,匿进了黄杨木柜里。她匆匆藏匿的模样好似见着了勾魂的无常,生怕被逮去投胎。

华夙冷冷嗤了一声,声音极轻,满脸不悦,冰凉的手冷不丁落在容离的后颈。

这和捏狸猫的后颈肉无甚区别,明明未用上劲,容离却觉得自己的神魂被摁了个紧,她动也不动地看向华夙,掩起的心思好似被挖了个明明白白。

你并非十分怕她。华夙淡声道:这二娘未害过你?

未曾。容离垂着眼道。

小芙在屋里翻了一阵,扬声问道:姑娘,究竟是要取什么?

容离察觉落在后颈的力道稍松,抖了一下眼睫,应道:帨架上的丝帕,替我取来。

小芙又道:帨架上没有丝帕呀。

你再找找。容离道。

华夙的手抬起又落,往容离后颈轻拍了两下,催命一般。

容离身子微颤,却抬起眼,迎上了华夙打量的眸光。

你在试探我,你并非是来找什么丝帕的。华夙寒着声。

容离哪料到这么快便被看破心思,她缓缓咽了一下,抹了胭脂的唇略微张开,轻轻地吸了一口气。

不说?华夙倾身逼近,在她的耳畔说。

容离握笔的手暗暗一紧,五指绷得有点儿疼。

华夙未再出声逼她,覆着她后颈的手却微微收紧,将细瘦的脖颈拿捏住了。

容离自知逃不过,就算她手中有这杆笔,也未必斗得过,更别提此笔原就是华夙的。

她犹豫了片刻,微张的唇翕动了几下,认命开口:我只是想知道,你究竟是个什么鬼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=3=

倚墙的黄杨木柜里咔吱一声响,好似隔板被撞了一下。

小芙猛地回头,以为里边藏了什么老鼠,打开柜门和蜷成一团的鬼物打了个照面。

二夫人双目圆瞪,一堆眼珠子近乎要掉出眼眶,她浑身颤抖得仿若痉挛,五指抽动着朝小芙伸去,可余光在看见华夙之后,又猛地缩回了手,化作一团寻常人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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