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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伊人独行歧路俊彦齐聚名园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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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猗说,目下,陈才人出宫,身份不止于“天使”“中使”“中大人”,而更像是皇后的私人代表,她打交道的,不止于王公文武眷属,也包括“王公文武”本人。

她虽自称“婢子”,但没有一个“王公文武”敢真将她当作“婢子”,即便宗王见她,都是平礼——她敛衽,对方一定作揖还礼。

品级略低的官员,对她多有“过礼”——长揖到地;其眷属,甚至有对她行拜礼的。

煊赫如此,向伊请托,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吧?

意外,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意外。

何天自然而然的想其一个人来——东汉安帝乳母王圣之女伯荣。

这位伯荣牛叉到什么程度呢?

两件事足可说明:

其一,汉安帝的老爸,为清河孝王刘庆,安帝即位后,追封老爸为孝德皇,山陵曰甘陵,伯荣作为“中使”,“致敬甘陵”,排场极大,“朱轩骈马,相望道路”,这也罢了,关键是——

“使者所过,威权翕赫,震动郡县,王、侯、二千石至为伯荣独拜车下”。

划重点:“王、侯、二千石”对伯荣行拜礼。

另外,“发民修道,缮理亭传,多设储偫,征役无度,老弱相随,动有万计,赂遗仆从,人数百匹,顿踣呼嗟,莫不叩心”。

其二,伯荣通于故朝阳侯刘护从兄瑰,刘瑰娶伯荣为妻,乃得官至侍中,并袭刘护爵。

这是非常离谱的,彼时,刘护的同产弟刘威尚在,袭爵,怎可以轮到一个从兄?

这碗软饭,味道实在太好了。

史载,伯荣与其母王圣“扇动内外,竞为侈虐”,“出入宫掖,传通奸赂”。

目下,阿舞当然还不比伯荣,但会不会终有一天,也变得同伯荣一样?

如果阿舞真的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,何天……很难过。

但,仔细想想,他了解阿舞吗?

其实不了解,而他也从未真正有心、费心去了解。

阿舞对他,好是真好,好到叫他怀疑,她是不是喜欢自己?他不晓得这是不是错觉?或者,阿舞对他好,仅仅因为他的识见智谋,对于皇后来说,不可或缺?

然,现在看来,不说“识见”,若仅仅是“智谋”,也未必是“不可或缺”了。

对于皇后,何天的感觉,同样五味杂陈,要说“好”,皇后对他,也是真好,何天因卫氏而同皇后“分手”,但有一说一,皇后灭卫瓘门,其实是一报还一报,同时也为消除隐患,无所谓善恶,更非针对何天。

何天既不肯再为皇后服务,也就很难再对皇后施加影响,愈往后,关系愈淡,欲有所影响,愈难。

还有一个贾谧,他的地位,超然于贾模、郭彰之上,据郭猗说,朝野乃至市井圜圚间看贾谧,几与储君无异,已经有人暗地里喊他“贾太子”了。

请托贿赂,直接找上贾谧的,倒是不多——高攀不上呀。

贾谧自己,似乎也不屑于蝇营狗苟之事——他也不缺钱;事实上,贾谧的起居服用,室宇崇僭,器服珍丽,歌僮舞女,选极一时。

贾谧素以才学著名,他最大的兴趣,乃是招揽天下名士,拿他自己的话说,“开阁延宾,大兴文章。”

“他周围的一班人,”郭猗笑说,“都说贾长渊‘汉之贾宜,不能过也’。”

“他周围的人——都有哪些呀?”

郭猗掰着手指头,一个个数过去:

“渤海石崇、欧阳建,荥阳潘岳,吴国陆机、陆云,兰陵缪征,京兆杜斌、挚虞,琅邪诸葛诠,弘农王粹,襄城杜育,南阳邹捷,齐国左思,清河崔基,沛国刘瑰,汝南和郁、周恢,安平牵秀,颍川陈畛,太原郭彰,高阳许猛,彭城刘讷,还有……对了,中山刘舆、刘琨。”

何天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“郭彰也在里头……这就是啥‘二十四友’了?”

郭猗笑道,“对!原来你也听说过这个名号?”

顿一顿,“其实,想往贾谧身边凑的,远不止‘二十四友’,不过,其余人等,在贾谧眼中,等而下之,看不大上就是了。”

何天想起贾谧“案牍劳形、等因奉此”的自况,心说,贾明公,你整天忙着“开阁延宾、大兴文章”,哪儿有时间“案牍劳形、等因奉此”?

朝局如此,隐忧愈重,何天却不知何以措手足?

踌躇良久,最后——

算了!既不得要领,那就暂且抛开不理吧!

眼不见,心不烦。

眼见者,是春暖花开,既如此——

老子游山逛水去也!

何天向李秀发出“同游山水”的邀请,美其名曰,“剑舞于山水之间,天滋地养,日精月华,也是精进之道”,还郑重其事的当面、双手向李老师呈递了一份请柬,而李秀也明显的犹豫了一下,但最终还是拒绝了。

何天颇以为憾,若这份请柬不是当面呈递,而是送到“藏师”的“金屋”,李老师有足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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