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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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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在心里反反复复琢磨一切细节,并且会想好,如果什么地方遭了变故,我该如何应对。

可当下,我和景璘都被看押了起来,便是有诸多心思也无施展之处,唯有听天由命。这种情况,我是极度不喜欢的,但大约是因为想无可想,我竟是睡得很好。

我梦到了母亲。

她离开的时候太早,说实话,这些年来,她的音容笑貌,我已经逐渐有些忘却了。但在这梦里,一切都很清晰。

我去找她,对她说,我在花园里发现了一窝小猫,问她我能不能自己养它们。

母亲笑了笑,说那样的话,它们的母亲回来了,找不到孩子该如何是好?

看着我纠结的脸,她伸手来,摸了摸。

掌心柔软而温暖,一如记忆之中。

——若是你的孩子被人夺走了,你可会生气?可会难过?

我想了想,只觉茫然,老实地说,我不知道。

——无妨,等你有了之后,就会知道了。

我望着母亲,忽而问她,母亲生我的时候,喜欢我么?

母亲注视着我,目光温柔而深邃。

——喜欢。

——有多喜欢?

——舍上性命也心甘情愿的喜欢。

我觉得我当年是不以为然的。可再度听到这话时,我觉得心头像被什么攥了一下。

涩意涌起,我拉着她的手,恳求地问她:你还会走么?你带我走好不好?

母亲的手仍抚在我的脸上,神色平静。

——阿黛还有所爱之人,这世间,也还有像母亲一样爱你的人。阿黛,你舍得抛下他们么?

我怔住。

这梦并不纠缠,但足够让我印象深刻,以至于我睁开眼睛之后,竟有一瞬不知今夕何夕。

许是受了徐鼎的鼓励,景璘振作了起来。早晨探他的额头,并不烫手,而他看上去神采奕奕。

每每要办大事,他就是这个样子。

就连赵王手下的人来伺候,他也一反常态,变得和颜悦色起来。

我提醒他:“陛下该收敛些,莫让他们觉察出异状才是。”

景璘不以为然,冷笑道:“朕在赵王眼中不过是笼中的鸟,缸里的鱼,脾气好些还是坏些,他会放在心上?放心好了,这两日,他连来向朕请安的兴趣也没有,说不定你我再看到他的时候,他只剩下脑袋了。”

我知道他是故意说得轻描淡写,给我壮胆。

“是啊。”我也笑了笑,“只盼他死得难过些,不然可真对不起他如此胡作非为。”

景璘和我说了一会话,又睡了过去。

我仍在他旁边坐着,一边守着他,一边琢磨当下的处境。

门窗都紧紧关着,外头,风声又起,不知道有没有下雪。

此时,徐鼎他们定然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。如果有风雪掩护,对于举事者来说,是再好不过。

光照渐渐昏暗,夜幕降下。

几名内侍进来掌灯,并带来了晚膳。

我看去,却见那呈上食盒的人,并非赵王手下,而是景璘身边的张济。

入城之时,此人在赵王面前毕恭毕敬,将景璘送入这禁闭之所,也是他一手操持。而这两日来,此人一直不曾出现过。

我以为,他已经投了赵王,却没想到他竟在此时露面了。

张济(下)

“拜见太上皇后。”张济上前叩首,小声道。

我朝内室的景璘看一眼,他仍在沉睡,这话语不足以惊扰他。

“张内侍怎么来了。”我说。

张济仍伏在地上,道:“臣闻知圣上这两日甚少进食,心中忧虑,特来探望。”

我看着他,只觉他突然来到,怎么想都透着蹊跷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说,“陛下这两日困在室中,无处走动,耗费少了,自然进食也少。我在陛下身边照看着,并无大碍。”

张济道:“如此,臣便放心了。”

说罢,他上前来,与旁人一道将食盒打开,盘盘盏盏都摆在案上。

这石虎城毕竟孤悬塞外,又值隆冬,就算备有粮草,要供养这许多的兵马,也不过勉力维持。赵王那里的膳食如何,我不知晓,不过景璘每日吃的并不见太好。每餐也就两三样菜,肉只有寥寥几片罢了。

我告诉景璘,我闻到荤腥就想吐,每次用膳都把肉给他。景璘将信将疑,每次吃饭,总要与我拉扯一番。

不过这一次,他在睡觉,倒是省了许多功夫。我将肉片都拨到景璘的碗里,放到一旁的炉子上炖着,等他醒来再吃。

这餐饭,比先前丰盛了些,多了一样胡饼。

“这是臣特地做的。”见我看着,张济忙道,“陛下在北戎帐中,别的吃不惯,唯独喜欢胡饼。臣学了来,今日见庖厨有些面粉,就做给陛下缓缓口味。”

我颔首:“张内侍有心。”

“此物亦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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