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3 / 3)
苗突地窜起来老高,继而弥漫起一股酸臭复杂的难闻气味。靠近壁炉的一桌客人当即干呕一声,敢怒不敢言地换了个位置。
朴刀用料粗糙、工艺简单,并不值什么钱,白星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将它们戳到地上,用刀刃挑开包袱,粗粗一看,见里面一大包金银细软和名贵药材,怕不下千两。
众人看不见包袱里面的内容,正暗自猜测,却见白星单手持刀,猛地朝后一戳,凉凉道:“去哪儿?”
原来就在她查看包袱时,张斌已经忍痛拔了桌上短匕,悄悄朝着后门摸去。
“我,”张斌看了看横在脖颈间的雪白刀锋,又羞又恼,“你都收了钱了!”
还去哪儿,当然是逃命啊!
“是你非要给。”白星啧了声,“而且,我有说过放你走吗?”
张斌脑袋里嗡的一声:她还真没说过!
那书生(一)
时值深秋,黄叶满地,昨夜一场冷雨过后越发萧瑟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门响,一个年轻书生从屋里探出脑袋来。冰冷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,他狠狠打了个哆嗦,顺手拢了拢洗得泛白的薄棉袍,拱肩缩背,搓着手一路小跑去西院墙边搭的棚子下头抽了几根柴火,又小跑着回去了。
屋檐还在不断滴水,地上湿漉漉一片,落叶在雨水中泡了一日一夜,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,一脚踩上去,伴着“啵唧”声挤出一波黄褐色的污水来。
院子有年头了,铺地的青石砖上原本是有防滑纹路的,可惜如今都差不多磨平,下过雨后更加湿滑。书生一脚踩在枯叶上,登时一个趔趄,晃了几晃才站稳。
他把自己吓了一跳,脸都有些泛白,不过马上又一脸劫后余生的笑,“好险好险,幸甚幸甚。”
书生熟练地生了火,将装有生米的瓦罐放到其中一个灶眼上,另一边则是热水壶。
这双眼灶乃是他看见书上的一个法儿,自己琢磨了许久,亲自动手砌的:
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倒不必砌大锅,如今一个灶台上两个小灶眼,可以同时做两样事,热量集中又省柴。灶台额外挖了地道,可以连通整个正房做地龙,但凡烧一点柴火,不管是东边的卧房还是西边的书房都不会太冷。除此之外,每个房间还有额外的卡口,若是暂时不过去,关上就是,剩下的房间就更暖和了。
瓦罐里的杂粮泡了一夜,米豆都已经明显膨胀开来,这样再熬煮便能省许多柴火。
“秋,秦人纳芮伯万于芮……”橙黄色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,熏得人暖烘烘,书生的四肢也不自觉舒展开来,读书声越发响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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