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2)(3 / 3)
定,哪里还需要亲自上阵搏杀?
可惜他们实在低估了崔成林的威势,重重围着他的禁卫与武将,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土崩瓦狗,如虎入羊群般,瞬间就削掉了一大片。
两人对望一眼,心意相通,再顾不得留存实力,抄了家伙又迎了上去。
地面上倒了一茬又一茬,残肢遍地,血流成河。
殿外的禁卫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。
崔成林杀红了眼,招招式式都是夺命的死着,连劲风都烈到沾之则伤的地步,可目标的那两个人,滑溜得跟泥鳅似的,一触即走,根本不给他接实的机会,他不由也心急起来,焦灼中却忽然捕捉到熟悉的一把声音:大伴,大伴我好难受
急急回头一望,金阙上,萧祉半倒不倒的靠着龙椅,冠冕彻底歪在一边,龙袍的上襟大大开敞着,他全身发着抖,还在不停的撕扯抓挠,脖颈与胸膛上一片斑驳印迹,新旧不一,只要是通晓人事的,几乎一眼就能明白那是什么活动后留下的。
这是寒食散的瘾头又犯了,已彻底失了神智,丝毫廉耻也顾不得了。可这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小皇子啊,怎忍心看他在人前露出最难堪的一面?
不巧这一声叫唤崔成林听见了,离着玉阶不远的几个武将也听见了,忽然醒悟一般,胆子大的一两个,已持刀向金阙上走去。
崔成林目眦欲裂,提起全部的内力突出了重围,回身救援。
点了穴将人制住,背上身后用衣袍捆好,也不过片刻的功夫,可就是这片刻的功夫,层层叠叠的禁卫再度围拢过来,将他困死在玉阶处,再也进退不得。
几百对阵一个,还是有了拖累左支右绌护着身后人的一个,哪怕他是崔成林,那也是无可奈何的。
半个时辰后,这个从未在江湖显名,实则绝顶天下的大高手终于力竭,为了顾全身后萧祉的性命,不得不弃械投降,任人捆了个结实。
强悍如他,身上的狼狈血痕暂且不提,只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,忍不住无声流淌着的老泪,莫名引了楚归的一丝唏嘘。
站在他的角度,对方覆灭了王府,杀了那么多他亲近之人,是死一万次也难赎其罪的恶魔,永远也不能原谅的凶手。可站在萧祉的角度,崔成林怕也是唯一的,不论缘由没有私心,自始至终陪伴他,守护他的忠臣了。
世间事,从来不是非黑即白,任何人,也不是非好即坏,各有各的立场与出路,都在努力的挣扎求存。
想遮掩的,用杀人泯灭作恶的证据,想报仇的,用杀人消除自我的伤痕,排除善与恶的标签,从骨子里看,似乎也没什么两样。
而他,大仇得报的此刻,就能得到彻底的安宁了么?
不,还不如看见他家王爷每日清晨苏醒时第一抹笑颜,那才是真的安宁。
总是快意恩仇,睚眦必报的楚归,头一次对这打打杀杀的场面生出些厌倦之情。
无论他如何感慨也罢,这一天,一个给萧氏皇族带来莫大阴影的皇帝,对大定长达十一年的统治彻底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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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真相
哎, 早朝的这个时间实在太不人道了。
楚归察觉到身旁人轻手轻脚下榻的动静,喃喃的低语抱怨一声。
他睡得井不踏实,强行睁眼瞄了一回,窗外漆黑一片, 燃了一夜的金漆雕龙烛快要到了底座, 估摸着差不多凌晨五点。
自朝堂对峙之后, 萧祈已遵先帝遗诏, 当场即了皇帝位, 虽然还未行登基大典, 却已正式开始了兢兢业业的新帝生涯。
他闻言回首一看, 床上替他抱怨的那个人,一双凤目朦朦胧胧的,微撅着的嘴, 带着些少见的娇气之感,实在可爱到让人心颤,没忍住又趴了回去, 双唇含着忽闪忽闪的睫毛, 印下一个温柔的早安吻。
好些大臣寅时就得起身,穿越大半个上都等在朝日殿前,我这为人君主的,怎好继续陷在温柔乡里?小归, 你再多睡会儿,好好养养伤。
楚归没想着做妲己,可这几天两人几乎没时间好好说说话,总是入睡了人才回来,一早眼都还没睁开便又不见了,拽着他垂落下的头发, 双手捻着,不想松手。
心中莫名生出那句古话,悔叫夫君觅封侯更何况,他家这个不是候,比候可忙太多了。
萧祈瞬间感应到了这小情绪,给了个保证:前几日政务初初入手,不得不多花了些功夫,待登基大典后就不至于这么忙了,今日下了早朝我就回来,还有惊喜要带你去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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