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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最后几日的医案也有些可疑之处,更具体的, 以后我会与您详说。
先皇萧悯早年在马上征战时肺部曾受过箭伤,导致每年一入秋便绵延不绝的咳喘之症,溯元二十三年春日开始咳血,一直将养到年末也没有丝毫起色, 于隆冬时节薨逝驾崩,享年四十有二。
那一年,萧祉二十一岁,他十六。
之所以萧祈从未想过父皇死因相关问题,那是因为萧祉继位之事一切顺理成章,朝野上下没有丝毫的波澜,也从没有任何的风声异动涉及过此事,现在冷不丁听阮纪行这么一说,简直就如当头的一棒,顷刻间有些心血上涌,以致面红耳赤。
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就为了早几个月当上皇帝?我不信再说,时间久远,你却知晓这么清楚,你口中的我们又是谁?
这话说的有些奇奇怪怪,楚归心里忍不住嘀咕,这是他的属下啊,什么你们我们的,怎么听上去倒像是有了什么嫌隙一般。
今日早朝皇帝向执金卫派了副统领,您可能还不清楚原因吧?
阮纪行说完,飞速向楚归望了一眼,上元节遇刺一案虽然没能抓住刺客,可崔总管清查入宫名册之后已经有了怀疑,再加上楚公子如此巧合的于节后第二日一病不起,您韬光养晦,想要成就贤王的路子怕是不成的了。
事态已然至此,就算仍然没有什么把握,该告诉您的真相还是需要彻底交代清楚,王爷,贵人已在府外等候,您见上一面,便都一切大白。
要说此刻对萧祈打击最大的,当然是骤然听闻先皇死因有疑,可倚重了快十年的心腹,突然展现出另有所图的模样,即便这人是站在他这一方考虑,心里依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但所谓贵人既然已经上门,他自然不会拒之门外,是人是鬼一见便知,定了定神,便要会一会这位贵客。
阮纪行起身出了书房引路,萧祈虽然还是端坐着一动不动,似乎冷静自若的样子,可放在膝上捏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。
楚归将手掌覆盖上去,揉捏着将对方拳头展开,静观其变吧,无论什么样的情况,我总会在你这边。
萧祈依然没有说话,反手将上面那只握紧了。
阮纪行身后之人一袭黑衣,身材也颇为高大,当他揭下幕离的时候,萧祈面上的冷静顿时有些维系不住,失声唤了出来:堂伯?
这人楚归在太后寿诞上也见过一面,正是萧氏皇族的宗正大人萧衍,他那便宜徒儿萧沅的嫡亲爷爷。
萧衍自顾自寻了座位坐下,阮纪行便立在他身后,无名竟然也主动现身出来,恭敬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幕离,一时间,楚归感觉萧祈的手掌捏得更紧了。
那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宗正大人似乎很了解他此时所想,开诚布公的先点了个明白:既然决定了要告诉你真相,那尽都无需隐瞒了,纪行与无名确实都是我派到你身边的,所以,其他不论,你总该先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。
话虽然没错,可从小就习惯了这位的冷面冷口,各种嘲讽与忽视,突然转折出这样亲近的模样,实在让萧祈有些接受无能,他微带了些嘲讽说道:
我还没出宫立府前,无名就已到了我身边,看来这么些年,堂伯对我的一切尽都了如指掌喽?
这话一说,楚归也明白了萧祈此刻的心情,无论好意还是歹意,保护的目的或者其他也罢,隐在暗中这么长的时间,观察着他,操控着他身边最亲近之人,这种感觉,确实让人由衷的心生寒意。
萧衍:你不用想太多,人虽然是我派的,但除了紧要关头需向我通报之外,并没有太多的联系,他们也不是背主之人,之所以对我如此恭敬,纪行嘛,我曾救过他父亲的性命,为替父还债,入了你这安王府为你谋划,无名则更简单,他姓萧,对我这族长客客气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你你竟然也姓萧?为何一直说自己没有名字,干脆就叫无名?萧祈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无名质问道。
接话的还是萧衍:他没骗你,隐脉的旁支,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做别人的影子,不需要名字。
一句极其简单的话,却透着十分令人不舒服的残忍气息,楚归忍不住向无名望过去,那人黄铜覆面,根本看不出神色,只是好像隐隐望了萧祈一眼,随后与几人恭声道:我出去守着。一晃没了踪影。
萧祈稍微有些眩晕的感觉,隐脉又是什么?时间线越扯越远,内里的情形越来越复杂,图谋也越来越大,他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,接下来的话题,太半会超出他以往的所知所想,更可能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知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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