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40)(3 / 3)
请安。
尔后,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就此转身,默默前行。
一眼望去,一个略高了另一个半头,背影意外的和谐,似乎连同行的步履都是一模一样的,昂首挺胸的姿态,浑然不觉这两个男的手牵着手是何等的惊世骇俗,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穿过御花园,并肩向太极宫门方向走了去。
江琯秀气的柳叶眉皱成了一团,意外中生出了满满的愤恨与嫉妒,可这愤恨与嫉妒里面,又还带了些羡慕的情绪,只觉得人生若是能遇到这样的伴侣,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将她宠在掌心上,那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。
转头一看,裴传霖也死死的盯着那双背影,失落之色藏都藏不住,或者也不屑于藏,片刻后,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掉头就走,三两下就消失在假山后了。
江琯恨不能对天长喊一声啊啊啊,现在的好男人都死绝了么?怎么轮到她头上,就一个个中邪一般,尽都好了男风?
气狠了立刻疾步走了起来,她要去太后面前好好告上一状!
回程的马车上,楚归仔细琢磨了一下萧祈的面色,很是正常,那他估计应该是没听到前言,后面被那江家小姐挑衅了却也不甚在意吧,于是放下心,随口问道:和你皇兄谈得可好?
萧祈:他那人,心中所想你是绝对不可能从面上看出来的,一年到头永远一张寡淡的脸,但我觉得,有些效果吧,起码执金卫的事情过了明路,以后可以再加把力气,彻底的如臂指使。你呢?和母后献宝可得了什么赏?
些许小玩意,哪里好意思讨赏,所以才求了御花园游览的资格,可惜只走了一半,就被你截住了。
楚归斟了两杯热茶,先与萧祈递过一盏,然后自己也喝上几口,暖暖的茶汤下了肚,身上立刻热乎起来,这才有了些闲情,转头疑问道:
听太后说你将后院的美人散了多半出府,怎的这么大桩事儿我都不知道?
这里面可也不少钉子呢,既然大家将你独宠的事情传得这般沸沸扬扬,我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事儿办了,名正言顺而已,倒是要劳烦你,日后在外端好独宠的气势,省得不干不净的麻烦再次找上门来。
懂了,扮演妒夫呗,这新鲜的人设难度倒也不大,以后但凡见人,脸颊上抬十五度,尽量露出鼻孔就是,楚归笑了笑,却没吱声。
回到王府,两人一同入了子归殿,刚一进门,箫沅风一般的扑了过来:师傅!你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?我母亲派了人来,你要再不回来,我就要被逮走了!
楚归看看小的,又抬头看看身边这个大的,这血脉传承果然神奇,兄弟俩涎着脸乱叫师傅的毛病简直如出一辙。
没等他设法安慰,萧祈已板了脸,冷冷说道:住了五六日了,你还赖上瘾了不成?既是家人来接那就乖乖的回去,要是不听话的,当心我请你爷爷上门逮你!
萧沅瘪了嘴,泫然欲泣的模样,却又不敢和自家堂兄顶嘴,楚归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盯得受不了,蹲下身轻哄了好一阵,表示这是好事,代表家人已经很想他了,又允诺下次来会教习一些简单拳法招式,这才堪堪的把人哄好,一步三回头的返了家。
这一晚,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,楚归没有撵客,萧祈自然而然的留了宿。
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之后,楚归半趴着,享受着片刻的贤者时间,左脚踝忽的又被人捏在了手里,冰凉的感觉传来,似乎又被锁链套住了。可这是子归殿,又不是密室,难道这家伙又在自己床下添了一条?
他睁开眼,翻个身,略略抬脚看去,一条纯黑的链子挂在脚腕处,不是锁链,而是细细的装饰用的脚链,上面还缀着几颗细小的铃铛,微微一晃,有细弱但极是悦耳的铃声响起。
没忍住,有些小小抱怨的问:礼物?脚链就脚链吧,干嘛又添了铃铛,怎么想的,我一个大男人,走路还要叮当乱响成何体统?
这里面只得缅钢没加陨铁,你分上一丝内力就能控住了,不会带响的。萧祈仍然捏着那脚踝,拇指在黑色的细链上来回拨弄,小铃铛微荡,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楚归自己也试了试,确实如此,萧祈又接着说道:我总不能时时在你身旁看着,你平日里尽都控住了,万一什么时候又响了,你需得提示下自己,醒一醒心神,也许,对你的病有些帮助?
好像有那么点意思,楚归没再说什么,算是默认,他直直盯着束成一圈的黑色链子,在脚踝的冷白皮强烈对比下,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,似乎,他就此被人套牢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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