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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几事不密则成害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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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家出仕的不止赵忠一人,在赵忠的提携下,赵氏族人里很多在朝中、地方为官,就不说县令长、郡丞、郎官等等千石以下这一级了,为二千石的就为数不少,因而荀贞说赵家是“满门青紫”,公、侯、将军紫绶,九卿、中二千石、二千石青绶,能配青、紫的都是高官贵人。

“明公初至郡时,梁期无吏迎,郡朝无吏迎,此背后即是赵家之指使。”

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,但尚正是第一个说破的。

他当时吏职低微,只是时曹的一个书佐,消息渠道不灵通,不知道荀贞何时上任,因此没来得及主动出迎,但王淙、康规当时却是知道荀贞到郡的,然因赵家之故,他俩虽没请假,留在了府中,却也没有主动迎接,此时闻得尚正说破这一点,他俩人俱面现羞愧,不安起来。

荀贞笑了笑,装糊涂说道:“我与赵氏无冤无仇,他又何必针对於我?”

“明公是皇甫公的故吏,皇甫公昔过邺县,奏赵家屋宅僭制,请朝廷没收,赵家因衔恨之,迁怒明公。”

荀贞默然,看了荀攸一眼。

荀攸领会他的意思,笑对尚正说道:“今劫粮案刚发,是何人所为尚不知也,主簿请慎言,……审掾已去元城,具体到底是何人犯下的此案,想必不久后就能真相大白。”

尚正怫然不悦,欲待再说,荀贞起身笑道:“行了两个月的县,着实够累。……,王卿,新来郡朝的那些各县士子可安排好了?”

荀贞行了两个月的县,沿途又召辟了不少各县的士子,昨天到邺县后,荀贞叫王淙安顿他们。王淙是郡功曹,人事安排是其本职,他答道:“诸新吏之名均已录入官牒,住宿之舍也俱给他们安排妥当,其所属之各曹曹掾、史也都和他们见过,依明公吩咐,后天他们就可上值了。”

“甚好。我昨天说给卿等放两天假,让卿等好好休息休息,今儿却又把卿给召来朝中了,还好,这会儿时辰还早,卿请归家吧,待后日再来上值。”

王淙是邺县本地人,家本在乡中住,后迁入城里,家宅离郡府不远,来去方便。

他应诺起身,辞别出堂,借在堂门口穿鞋的机会,偷觑荀贞面色,见他面色如常,又窥看尚正的面色,尚正涨红了脸,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
王淙暗叹了口气,心道:“府君行事刚健,入郡先斩郡兵里的赵家门客,继逐郡府亲附赵家之吏,复逐梁期之令,我原本以为他是要与赵氏为敌,然今日观其举止,听其言谈,却竟似不欲与赵氏为敌。如此,他往日之种种作为,莫非只是为立足魏郡?唉,赵常侍权倾朝野,本不就是一二千石可与为敌的啊!……只是可惜了尚主簿!”

如果荀贞不愿与赵氏为敌,那尚正的下场就会很可悲了。

王淙穿上鞋,下堂出院。

快要秋收了,康规这个东部劝农掾正忙的时候,也辞别下堂。

康规如王淙一般,也趁出堂穿鞋的机会,暗觑荀贞、尚正,亦是暗自叹息。他出了院子没几步,听见后边脚步声响,扭头看去,却是尚正满脸激愤地紧跟他出了院子。

康规停步转身,行礼问道:“主簿何去?”

“回舍!”尚正硬邦邦地丢下了两个字,一步不停地去了。

康规回过身,瞧着他按剑疾走的背影,不觉又叹了口气。

堂上只剩下了荀贞、荀攸两人。

荀攸向外看了看,院中没有外人,笑对荀贞说道:“明公,主簿似可用也。”

“虽然可用,奈何性急,岂不知‘几事不密则成害’?赵氏在魏郡经营数十年,根深蒂固,不可轻撼之,朝中阿附赵家的郡吏虽然被我大多逐走,但留下的这些又怎会知有无心向赵家之人?这府中的奴婢、吏卒里又怎会知有无赵家的耳目?於朝堂之上,怎能轻议赵家是非?”

荀贞对赵家寸步不让是一回事儿,大张旗鼓地告诉郡人他要收拾赵家又是一回事,如只是前者,尚可与赵家周旋,如是后者,怕今天把话说出去,明天朝中就有诏书下来,或免其职,或治其罪。

“主簿虽急,然明公正用人之际,似亦不宜对其置之不理。”

“你今晚或明晚,悄悄地去他舍中,可将你我心意微吐露一二,叮嘱他几句,叫他耐心等待。”

“诺。”

相比功曹,对长吏而言,主簿更是心腹。功曹管的是郡朝人事,是对外的,主簿负责的多是长吏的私事,如起草文书,包括私信,如受长吏之遣去办私事,等等。实际上,荀贞当初选择用尚正为主簿,就是看重了他的耿直正气,就是准备在除灭赵氏中重用他的。

院外进来一人,禀道:“外有一人,持守梁期令陈到之奏记,自称明公义从,求见明公。”

“叫他进来。”

不多时,一人来到院内,脱鞋登堂,伏拜在地,奉上了一道公文:“小人奉守梁期令陈到之令,呈送此奏记於明公。”

荀贞看时,这人确是他的一个义从,在梁期时,他留给陈到了几个人,此人是其中之一。

荀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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