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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回家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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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,杜君、阿偃你们就可以回去了。……,别忘了,后天不要回来太晚。”

诸人齐声应诺。

荀贞和许季回后院,走过杜买身边的时候,关心地说道:“杜君,今天跑了一天,肯定累坏了,早点休息!”从腰间解下环佩,递给他,笑道,“我听阿褒说,再过几天,就是我那小侄的生辰。我明天要去县里,没法儿登门亲去,这个环佩当作礼物罢。”

“这,这怎么行!”

荀贞不给他推辞的机会,强塞到他的手里,回去后院。

杜买站在前院的夜色中,拿着环佩,望着他的背影,神情复杂。

……

次日一早,天还没亮,荀贞就起了床,洗漱过后,牵马出亭,踩着晨光,往县中去。

——杜买、程偃、繁家兄弟比他起得还早,也比他出发得早。

昨晚回到后院,他特地问过许母,问想不想跟他去县中。许母年纪大了,不愿动。她既不想去,许季自然需要留在亭舍照顾,也不能去。单人独骑,迎着秋季的晨风,他抖擞精神,沿官道一路疾驰,只用了一个多时辰,就望见了颍阴的城门。

颍阴是一个大县,城周七八里,疫病前,城中近万户,四万多人,在疫病中亡故了不少,今年八月算民的时候,算得还有住民三四万人。

城墙用黄土夯筑而成,高约五丈,宽有三丈余,开了四个城门,角楼、马面等防御性的设施样样齐全。城外有河,河上有石桥。荀贞在桥头下了马,牵马过桥。

护城河的水很深,碧波粼粼,走在桥上,水气扑面,令人顿觉凉冷。

因为他从亭中回来得早,所以这会儿桥上还没有多少行人。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可能来城中串亲戚的,走在他的前面,一手提了个竹篮,上边用布盖着,一手牵着个五六岁的垂髻孩童。

被清脆的马蹄声惊动,那孩子走两步便回一次头,吃着手指,好奇地打量荀贞和他的坐骑。妇人扯紧了他的手,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荀贞,低头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,避到石桥的一侧。荀贞虽相貌俊秀,但牵马、带刀,最主要的裹着赤色的帻巾,定非百姓,是个吏员,主动做出退让总是没错的。

荀贞本想等他们过桥后再过去,既然妇人让开了路,他也不是矫情的人,快步从他们的身边走过。妇人低着头,不敢看他;小孩儿胆大,当马经过时,伸手想摸。那马虽是老马,也不是战马,却也自有骄傲,岂肯容小孩乱摸?打了个响鼻,吓得那孩子赶紧缩回了手。

荀贞歉意地说道:“马劣脾躁,吓住了你们,对不住。”

那妇人嗫嗫嚅嚅,不敢应声。道过谦,荀贞正欲走时,听得一人朗声笑道:“这不是荀君么?”他驻足回望,见一辆牛车缓缓地上了石桥。

车上跪坐一人,三十多岁,面白长须,却是本乡的乡蔷夫谢武。

荀贞放开缰绳,长揖行礼,说道:“贞见过谢君。”

谢武将双手放在车前的横木上,站起身,扶轼回礼,笑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“今天休沐,所以回家看看。”

“倒是巧了!我今儿个也是休沐。看天气不错,所以进城转转。”

说话间,牛车近至马前。石桥虽宽,奈何谢武的牛车驾了两头牛,再加上车厢的宽度,还有一边儿那个妇人和孩童,显得有些拥挤。荀贞忙牵马前走,给他让出路来。

谢武瞥了那妇人和孩童一眼,笑对荀贞说道:“荀君恂恂自下,温文敦厚。不以稚子年小而表歉意,名门风范,果然荀家子也。”

“孩童被我的坐骑所惊,错虽在马,我是它的主人,道歉自是应该。”

下了桥,车、马并行。谢武坐回车上,问道:“荀君归家后可有闲暇?能否出来?”

“谢君有何吩咐?”

“我又不是你的上官,你也不是我的下吏,能有什么吩咐!我打算等会儿去找刘公文。荀君若有意,便一起去!刘公文家中有一个婢女,唱得一口好曲,清澈好声,响遏行云,号称‘不让秦青’。知交,谈论名士,按曲饮酒,不亦快哉!”

刘公文,即上次和秦干一起来过亭中的刘儒。

“刘君今日也休沐么?”

刘儒身为县吏,不到休沐的时候是不能回家的,平时必须住在县衙的宿舍里。谢武笑道:“他奉县君之令,往阳翟出了次公差,事情办得不错,县君很满意,所以准他在家多休息几天。”

“我回家后需得拜见族中长辈,怕是不能欣赏刘君家中婢女的歌声了。”

“噢?也是。离家多日,是该拜见。”

石桥再往前不是很远就是城门。进了城门,两人分道扬镳。

城里街上的人远要比城外多,或裹帻巾、或露发髻,或襦绔布履、或褐衣佩刀。偶尔也有头戴高冠、褒衣博袖的儒生经过。人来人往,说不上喧噪,却也甚是热闹。

谢武的那辆牛车,双牛驾辕,颇为拉风。目送它混入人流后,荀贞亦牵马归家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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