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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前尘往事(5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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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扣在一起时,又全部对不上。像是有人刻意要让她发现破绽,又想让她觉得这些都是错觉,是自己的方向找错似的。

还有,自己昨天为什么会突然地就梦到以前才会梦到的梦境?

在徐家老宅反方向的一隅角落有一座城隍庙,悬掛不少已然点亮的红灯笼,若是白日来看是十分壮观,但到了晚上,周遭没有任何路灯点缀,显得阴气森森,令人畏惧。

此时络绎不绝的人潮,可见此地城隍庙的香火十分鼎盛,但在暗黑、无人可以顾及到的一角里,却是有一道人影站着。那人眼里带着对世间的悲悯,却也带着可以剖析万物的犀利,灼灼地瞧着。

但看不见其喜怒悲乐,总觉得下一刻便要得罪此人般,跪在他身后的两人惟有极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。他们不是没听闻对于眼前人的传言,只是实际见着了,才知传言不假,尤为甚之。

他们俩人相视一眼,在彼此眼中都看见恐惧与森森冷意,眼前这位大人不说话,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敢开口?城隍与眼前这位大人的阶位相同,但那也只是相同而已,有谁不知,这位大人那可是可以与冥王比肩的存在,权、位一步之差,便差之千里。

他们没见过勾魂使的实际形象,也不知其名,只知其心性十分心狠手辣、冷酷无情,更有甚者传言其嗜血成性,虐杀无数。连城隍都不敢前来拜见这位大人,推派他们见其人,可见勾魂使到底是何等人物。

他们暗自叹了口气,以眼神推来推去,谁都不愿开这个口,眼里的抗拒都道明所有他们不想面对勾魂使的心绪。还不等他们二人推派出一个人开口,勾魂使便已经扭过头盯着他们。

「张思泉留下,你退下吧。」他也不为难他们,只指着其中一人说道。他看向那个名唤张思泉的勾魂官时,眼里的复杂之色表露无遗,不解、痛苦,和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无奈。

张思泉眼看勾魂使又不言语,只顾着扭头看向那络绎不绝的人潮,竟现出不为人知——悲悯苍生、心怀世人的气场。从他的背影望去,张思泉哪里还能不明白之前听过的那个传闻。

都说勾魂使功高震主,暗藏祸心,欲将冥王取而代之,但自从勾魂使离开地府的这百年间,未曾听闻过勾魂使的任何消息,哪怕有什么书信、公文上的往来,那也只见其文,不见其人。

倘若勾魂使真如这些传言所说,冥王还会放任勾魂使在所有恶鬼都被抓获之后继续待在阳间?倘若真如那些人说的,勾魂使还会如此行踪不明,但似如履薄冰般,所有地府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?

反正他是不信的。百年前的那场内乱,勾魂使运筹帷幄之姿他是看在眼里的,他是如何忠君护主,自己都是经歷过,无从可以颠倒黑白。勾魂使在千年之前便是如此,那更遑论今时。

「大人,不知您有何吩咐?」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。所有原因他都想过一遍,终究还是不知道勾魂使到底想做什么。

想他置勾魂官之首千年,向来战战兢兢,从未有过懈怠之处,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,会被城隍推出来见这么一号在地府说一不二的人,更没想到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勾魂使。

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孽才有这么一遭?

张思泉从方才就跪在地上,现在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勾魂使宛若这时才发现他从头到尾都一直跪着一般,淡漠地开口:「你起来吧,是本官没注意这些。」

「下官不敢。」他起身之时踉蹌几分,才稳住自己的身形,他目光微凝,顺着勾魂使的眼眸望去,看见的是一眾阳世间的人们。

他们身为地府勾魂官,瞧见的人情百态不胜枚举,难以计数,更别提勾魂使,他还未离开地府、公务也还握在他手上之时,十有八九的亡魂皆是他亲自勾回地府,并且参与判官之审。

他见过的亡魂,和其背后发生的故事,定然是比地府眾人多上许多。

他想,地府眾人有谁可以与如勾魂使一般?可惜,地府的大眾,皆认为勾魂使怀有恶心,各个都想将其拉下高位,取而代之。

勾魂使确实如其人,并不好相与,更遑论可以到称兄道弟的地步,大家谁不是望而却步,保持距离?但唯有身为四方勾魂官的他们明白、身为地府统治者的冥王明白。

明白勾魂使的心性与能力。

以他之力、之权定然可以反,可以摧毁冥王的所有,就像那些传闻说的一样,将这个已然没有任何巩固之必要的皇权推翻殆尽,让自己上位成为这地府的主宰。

可是这个人从百年前大乱时,不但没有反,更没有置之身外,反而以自己的权谋帮助如今的冥王走到如今这个说一不二的地位,可以说是没有勾魂使,便没有现今的冥王。

如今的勾魂使明明可以与冥王比肩,可却是什么也没做,反倒是为了冥王的皇位安稳,不仅一次提出要冥王让他轮回,更甚是让君上同意他以抓捕出逃恶鬼之名,逗留在阳间。

这些勾魂使一个字都未对旁人提过,若非为保地府事务能正常运行,也许勾魂使还真的连告知一声的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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